在遵義,紅軍故事有口皆碑長征“粉絲”中不乏十幾歲的少年
■本報記者 孔令君 記者是奔著遵義會址去“朝圣”的。想不到,卻在會址附近的紅軍街茶館巧遇一堂“公開課”。 上課者黃先榮,近70歲,講起長征就興奮。20年前,他是遵義旅游局局長,陪同游客游覽遵義紅色景點時,常發(fā)現(xiàn)講解員們只能就一些歷史材料照本宣科,游客們若是有些超出講解范圍的問題,他們往往答不上來。于是,10年前他退休后,自學長征歷史,并采用評書的方式給導游、公務員、學生、游客們義務上課。比如,他把解說詞中一筆帶過的“土城戰(zhàn)斗”換了個表述:“五任國防部長,七大元帥,三百將軍,在一個2平方公里的地方打了這仗。”表述未必準確,但茶館里掌聲雷動。 他一直認為,新語境下,長征的解說方式,應該與時俱進。長征勝利80周年,如何讓年輕一代更好地傳承長征精神?記者在長征遺址較多、長征研究基礎較好的遵義,尋找答案。 長征“老法師”義務講課 聽完黃先榮的課,記者覺得不過癮,又找到黃先榮所在的遵義長征學學會,這幾乎是全國唯一的專題研究長征的學會。80歲的會長曾祥銑,也常常應邀給各類團體講課。 每次他上課,“紅軍長征是遵義的驕傲”總是重點。他指點記者去遵義城南尋找豐樂橋,80多年前,遵義百姓在橋頭敲鑼打鼓,歡迎紅軍進城。如今,橋面拓寬成了雙向十車道大馬路,橋名改成了“迎紅橋”,但發(fā)生在橋上的故事,遵義人依舊沒忘。曾祥銑說,當年在橋上迎接紅軍的,不僅是窮苦百姓,還有遵義城里的有錢人和進步人士,比如太平洋藥房的老板諶明道,某綢莊的老板劉芷莊等人,他們最欣賞的是紅軍“北上抗日”的口號,遵義還成立了紅軍之友社。 記者聽得正有味,他突然賣個關子:“明天還有一堂更棒的長征課,來一位 ‘超級名師’,你去不去?”到遵義之前,記者做過功課,知道黃曾兩位是遵義研究紅軍長征的“老法師”,難道還有高人? 第二天,記者慕名而去,驚喜的是,這位“超級名師”,竟是96歲的老紅軍李光。他在紅軍路過遵義時參軍,進部隊沒幾個小時就在城外打了一仗,然后迂回輾轉,爬雪山,過草地。記者見到他時,他穿著別滿勛章的軍裝,顫巍巍地坐上講臺,一開口講長征,突然有了精神頭,臺下觀眾,個個凝神。 下轉◆3版 。ㄉ辖拥1版)講完課下臺,李光告訴記者,他理解的長征精神,最重要的是聽黨的話,艱苦奮斗。但是,他覺得當下的年輕人未必能明白,紅軍當年為何受得住那樣的苦,信念和信仰的力量究竟有多大?因此,他覺得“教育很重要”,幾十年來,他一直在遵義各學校講課,記者在遵義數(shù)次坐車,遇到的司機,都聽過李光的課。 可是,3位致力講長征課的老先生歲數(shù)都大了,記者隱隱擔心,新一代的年輕人,是否還會對傳承長征精神感興趣? 紅軍遺跡連接人心 黃先榮嘗試打消記者的顧慮:他們常去中小學講課,遵義的學生幾乎每年清明節(jié)都組織到紅軍陵園祭掃。李光這些年也花了心思,他外孫的名字中就帶了“征”字,他累計捐出了近40萬元,資助了遵義1000多名孩子上學,很多中小學生都知道老紅軍李光的長征故事。 曾祥銑挺有信心,據(jù)他所知,當下的遵義青年人,幾乎個個知道長征,個個知道遵義會議,長征精神大家都肯定。信心何來?他建議記者去看看桑木埡的紅軍墳。記者跳上一輛出租車,原以為要費心思手機導航,想不到20來歲的司機一聽就知道怎么走:“你們是去看小紅?” 小紅,就是“紅軍菩薩”。據(jù)曾祥銑的研究,這可能是全國唯一的“紅軍菩薩”,民間流傳的版本很多,最靠譜的版本,是1994年由老紅軍鐘有煌考證的,一位名叫龍思泉的紅軍男衛(wèi)生員,駐扎此處時為遠近百姓看病,醫(yī)術高,名聲好,后來為了給人看病沒跟上大部隊,在追趕部隊時被敵人殺害。百姓為了紀念他,替他下葬建墳。直到今天,不少人已經(jīng)搞不清楚這位紅軍戰(zhàn)士的性別,只喚做“小紅”,親切而敬重。 在遵義不少地方,民間喚做紅軍墳、紅軍洞、紅軍坡的地方不少。記者尋訪平正鄉(xiāng)的紅軍洞,山間不識路,有村民熱情帶路,村中老少都知道1935年,當時的鄉(xiāng)長牟直卿在洞里藏下紅軍傷員的事;記者在長崗鎮(zhèn)打聽毛澤東住過的房子,鎮(zhèn)上信用社職員和五金店老板,倆人都30來歲,主動放下工作給記者做了一回講解員。記者還發(fā)現(xiàn),黃先榮的“長征粉絲”中有一位15歲的初中生王皓,他感興趣的契機,或許在于家附近便有紅軍洞、紅軍坡,還有紅軍三渡赤水的渡口。 曾祥銑和同事們正忙著張羅長征學論壇,他希望能給長征沿路的各省市帶個頭,大伙兒努力,把更多鮮活的長征故事挖掘出來,讓更多年輕人了解長征。好的長征遺跡旁,有好老師、好氛圍、好故事,哪怕過去80年,總會有精神力量連接人心。 |
責任編輯:中國紅色旅游網(wǎn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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